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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世功先生是木偶吗？——也论甘德怀面试程序的无效

　　作者：东海法人

　　甘德怀面试，其程序上的瑕疵已讨论很多。甘提出的漏洞之一，是三位评委
之一强世功迟到20分钟，没有听到面试的部分内容。强世功的迟到，以及朱苏力
院长依然允许他参加评议，显然已是缺乏专业精神(unprofessional)的做法，朱
院长已表示“诚恳接受”批评。不过，对于这一情况的影响，朱院长则轻描淡写
地说，由于另两位评委朱院长和周旺生都认为甘德怀不及格，所以“由于少数服
从多数的原则，这并不影响面试成绩的确定。”

　　这一段话，出自一贯强调程序的完整性和制度的重要性的朱院长之口，用以
掩饰这次面试程序中的致命缺陷之一，实在令人愕然。

　　首先，按照朱院长的逻辑，即使制度上规定了三个评委，实践中用两个评委
也未尝不可，条件是这两个评委的意见一致。换句话说，虽然有三人面试的要求，
任何一个人（包括朱院长）其实在严格意义上都不一定非来不可，只要另外两人
恰好意见一致，对先定制度的明显违反也可以正当化。这整个推理的隐含前提就
是：制度和程序，无论规定得如何清楚严格，都是可以篡改违反的，只要不影响
实体的结果，程序或制度都是废纸。

　　第二，更严重的问题在于，任何评议的过程，无论涉及招生、人事或学术奖
惩，在实践中都是一个讨论的过程；而按照学术自由的原则（朱院长尊奉的另一
重大原则）亦必须是一个相互辩论与说服的过程。评议过程的正当性和有效性，
是基于既承认每个评委个人意见的独立价值，又预设各个评委相互说服的可能性。
这里，某一位评委（如强世功）说服另一位评委（如朱院长）的实际机率有多大，
是完全不重要的，因为制度的设计是基于一种说服的可能，而但实际的运作者剥
夺了这种可能性时，他／她即是违反了该制度的一个根本预设，必然使得其整个
结果归于无效。

　　因此朱院长引用多数表决原则，所谓强世功虽然没听到部分面试也不影响评
议结果，只能在两种情况下成立：第一，北大评议的制度不仅允许而且预先要求
评委们在听取面试后不经任何讨论即刻表决，这种情况下由于朱、周两票已定，
最终结果当然不受强世功投票的影响。但这种情况不仅作为实践是难以置信的，
而且也违反了学术自由的原则。第二，朱院长排除了强世功在讨论中任何可能说
服朱或周中任何一人改变观点的可能性。或许朱、周二位的学术水平和个人信念
确实要高出强世功许多，因此实际上强世功参加讨论说服朱、周改变观点的机率
极低，但如上所述，现实机率的高低在这个问题上是不相干的。为了证明即使强
世功有不同意见，他也绝对不可能在讨论中说服朱、周任何一位改变想法，那只
有在一种情况下才可能，那就是把强世功先生视为一具木偶。相信这决不会是朱
院长的初衷。

(XYS2004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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