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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家的狗

　　周方舟

　　（以下短文是2005年11月16日新语丝上的《负责报道“方于之争”的南方周
末记者回应方舟子》和《从狼到狗——从方于之争看方舟子偶像的陨落》的读后
感，若此文和任何人有何雷同之处，纯属巧合。）

　　夜，太黑暗了，似乎连光明也是黑暗的阴影。

　　深沉的黑夜中，到处都是黑魆魆的，一帮游荡的鬼结伴夜行，魑魅、魍魉和
魈魃。

　　魑魅：“最近方家的那条狼夜里嚎得挺凶的。”
　　魍魉：“什么方家狼呀，方家的狼WHO？”
　　魈魃：“老哥，‘方家的狼WHO’是什么意思呀？”
　　魍魉：“这是洋文，懂不懂？WHO就是谁！”
　　魈魃：“喔噻，老哥也会洋文了？”
　　魍魉：“YES。”
　　魑魅：“那老哥也应该说‘方家的狼是WHO？’啊，怎么就掉了个‘是’
呢？”
　　魍魉：“这就是洋文，懂吗？不能按牌理出牌。”
　　魈魃：“喔噻，听说方家的那头狼是个剪了辫子的假洋鬼子，老哥什么时候
也成了一个假洋鬼子了呢？”
　　魍魉：“提起方家的那头狼，你魈魃老是叹气干吗？”
　　魈魃：“我没有叹气呀？”
　　魍魉：“你开口喔噻，闭口喔噻的，知道‘喔噻’是什么吗？”
　　魈魃：“不知道。”
　　魍魉：“那是洋文，喔噻就是Oh，sigh！你真TMD的喔噻，长TMD的狼的志气，
灭咱们的威风！你真TMD的没格局！”
　　魑魅：“还是老哥的格局高！”
　　魈魃：“什么格局？”
　　魍魉：“你TMD听不懂，那成，看总看得懂吧？真TMD喔噻！”
　　魑魅：“老哥，方家的狼最近夜里嚎得咱爷们不安神，咱爷们几个一起去恶
心他一把。”
　　魍魉：“我总觉得，一个MAN活在世界上，安身也好，立命也好，光靠幻想，
未必真的快感如潮。我在度假，游泳是正经。”
　　魈魃：“可那方家的狼也太TMD的嚣张了！真是TMD和他娘乱交生下的。”
　　魍魉：“真的这么猖狂？”
　　魑魅：“真的！”
　　魍魉：“那得让他见识一下大格局，治不了他，我给他全部的薪水，再加点
儿，一块江诗丹顿腕表。我给你们家擦地赚这份钱去。说实话，我连这一次的参
与还不乐意呢！”
　　魈魃：“喔噻！啊不，TMD，方家的狼WHO？非把你打成一条狗！一个MAN活
在世界上，就是不能格局太小！”
　　魑魅：“走！锵锵锵锵……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魈魃：“听说方家的狼嘴挺尖的。”
　　魑魅：“我们皮厚呀！”
　　魍魉：“No，光皮厚没有用，还要手段低！”
　　魈魃：“还是老哥的格局高！”
　　魍魉：“得，锵，锵令锵，锵！”

　　魑魅、魍魉和魈魃一起来到方家大院前。
　　幽暗中，魍魉定眼一看说道：“什么TMD新语丝，这门牌不姓方呀！”
　　魈魃：“Yes，这就是TMD老方家。”
　　魑魅：“对，就是这家！”

　　于是，魑魅、魍魉和魈魃急急地捡了几块断砖，用力地敲打光亮的大门，在
方家的门上砸出一些麻点来。魑魅、魍魉、魈魃齐唱：“锵锵锵锵……我手执钢
鞭将你打……”

　　门里似乎很安静，也没有狼嚎，夜依旧深沉黑暗，只有吆喝声：“得，锵，
锵令锵，锵！锵锵锵锵……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突然，门里传来了几声狗吠。
　　魍魉：“这不是狼嚎啊，分明是条狗在叫！”
　　门里传出一个声音：“谁说我是狼呀，我本来就是一条狗，是条真理的斗
犬！”
　　门开出一条缝，还有两只露出幽光似狼一样的眼睛，又凶又厉，似乎远远的
来穿透他们的皮肉，这回他们是从来没有见过更可怕的眼睛了，又钝又锋利，不
但已经咀嚼了他们的话，并且还要咀嚼他们皮肉以外的东西，不远不近地和他们
对峙着。

　　忽地，一道金光从门缝里飞出……
　　“啊，救命啊！飞蜈蚣来了！”
　　魑魅、魍魉、魈魃狼奔豕突。
　　倒是魍魉聪明，忽定了定神说：“什么TMD的飞蜈蚣！”
　　魈魃：“是飞蜈蚣啊，它是能吸我们的脑髓的！”
　　魍魉：“你TMD的真没格局，那是TMD的Science，伤不着人的！伤了，我给
他全部的薪水，再加点儿，一块江诗丹顿腕表。我给你们家擦地赚这份钱去！”
　　魑魅：“还是老哥的格局高！”
　　魍魉：“走，锵锵锵锵…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魑魅、魍魉、魈魃一起又来到方家门前，齐唱：“得，锵，锵令锵，锵！锵
锵锵锵……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夜依旧深沉，还是很黑。

　　那条狗无可奈何地站在门前，闪着幽眼仰望天庭，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突
然，它对天长啸，似狼嚎，仿佛天边有种野性的呼唤，这一声长啸却唤醒了公鸡，
公鸡也跟着叫了起来。魑魅、魍魉、魈魃知道公鸡一叫，天就要亮了，他们得走
了，因为他们是见不得光的。
　　魍魉叫道：“方家的狗，你等着，天还是要黑的，等天黑了，我们再来跟你
算账！”

　　天又黑了，魑魅、魍魉、魈魃天一断黑就一起又来到方家门前，齐唱：“得，
锵，锵令锵，锵！锵锵锵锵……我手执钢鞭将你打……”

　　夜依旧深沉黑暗，夜复一夜，方家的狗寻求光明，得到的却是黑暗。

　　这时，鲁迅从地下传出了声音：“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又拼
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愿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他
们有确信，不自欺；他们在前仆后继的战斗，不过一面总在被摧毁，被抹杀，消
灭于黑暗中……”

　　一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天空，魑魅、魍魉、魈魃立刻现行于无藏，方家的狗看
清了，他们是群堕于鬼道的魑、魅、魍、魉、魈、魃…

　　沉沉的黑夜是需要闪电的，只有闪电才能划破深沉的黑幕，闪电便是黑暗中
的启蒙……

　　2005/11/17

(XYS2005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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